纳兰佘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块，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。

大约是太过难受，连中风已久的手都开始挣扎着抓四周的东西，似乎只要抓住什么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。可是挣扎半日，最终却只抓住了纳兰倦夜地袍襟。

纳兰倦夜微微蹙眉，往后退了一步，由着纳兰佘的手抓了一股空。

纳兰佘很快没了声息，纳兰倦夜却并没有觉得像想象一般如释重负，反而觉得无比的沉重。他的家仇得报了，然后呢，一个百废待兴的江山，一个风雨飘摇的雪埜，他真的是那个可以力挽狂澜的人吗。

他看到纳兰佘死的时候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，是笑什么呢，笑他通过溃散的瞳孔看到的无动于衷的众人，还是笑他这疯狂又极尽糜烂的一生？无论是笑什么，也只由着他去了。毕竟，人已经死了。

大厅里似乎静了一瞬，众人看着纳兰佘的尸体，心里觉得一阵轻松，却又有一些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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